我是個充滿夢想的人。
同時亦是個經常被現實打破夢想的人。
今年十七歲的我,會考十場考試九場缺席。
對我來說去考會考頂多只有六個 F,這些事就不提了,畢竟不是光彩的事。
充滿幻想的我,終日想一飛衝天,到世界闖闖,不過現實當然告訴我:「別發夢了。」
我老娘也經常說:「既然決定不考會考的話,就好快點找工作,不要給我在這裡找周公。」
當然,我很聽她的話,而她也很尊重我的意見,事關她知道,我一出世便知道是個讀不成書的人。
曾小時候測過智商,醫生說我只有 50,說我老娘應該讓我讀特殊學校,而我也記得她說的一句話:「算了吧,特殊學校也不收他。」
結果,她還是嘗試讓我讀正常學校,並且帶我面試。
我記得面試的那一天,老師問我:「你的夢想是什麼?」我便老老實實地說:「我的夢想是希望衝破香港這個小地方,環遊世界,了解新事物,讓我體驗各個民族、各個地方的文化、民俗色彩和語言。」類似這些東西,當時我講了三十分鐘,只見老師和我老娘目瞪口呆,說完罷只聽見老師對我老娘說了些什麼,然後我老娘便很開心地帶我去吃 po 飛,之後更帶我看電影,我記得她很開心地對我說:「都說了你是行的!」
不過,過了幾天她又帶我去測那個智商了,結果亦是一樣,醫生亦是同一句話。但這次我老娘沒有「黑面」了,反而說:「原來這個測試是不準的!」然後便高高興興地帶我再去吃 po 飛。不過我相信,她到了現在,其實開始知道我其實是個笨蛋。也沒法,上課我不聽書、老娘回來後也當我是個天才不理我,考試如何她不理會、老師說什麼她聽完便罷了。到了升中試,考試成績單糟透了,但她還是叫我找間學校面試。這次不同了,面試的老師叫我們自我介紹、為何入這間學校,以及為何您的成績單滿江紅。當時單是回答這些問題,我已想好一小時回答她的問題,然而我只說了十五分鐘,老師已經叫我停下,並進行小組討論。小組討論的問題是:「如何充實人生?」我又再一次講出自己對環遊世界的夢想。顯然地,其他同學都再反駁,環遊世界最多只是休閒,應該要了解多點時事、先讀好書、並參加多點課外活動,增加多點技能等等,我當然也同意,不過我仍保持著一貫的作風,堅守夢想,最後時間完結後我也再說,最後又是老師叫我停下。
我老娘見我回家後,沒有問,而我也沒有說,最終我收到入學通知書。我老娘再一次帶我吃 po 飛。
中學的生活其實過得頗愉快,不過每年我都好多個缺點,主要是因為欠交功課、遊魂、對老師不敬,而我老娘每次簽這些通知回條也跟我說:「你不用自責,因為你是個天才。」
因此,直到會考,老娘都沒有說過我一句。
而我也聽從老娘的意見,打開報紙找工作,無意地,見到有名作者聘請助手,要求是充滿幻想力、喜愛環遊世界、什麼事也不怕等,這完全附合我的要求,而我因此再一次去面試。
待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