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該是晴朗的一天。穿上校服,步向校門,直到分開那刻,感覺彷如被遺棄、被忘記,在一個陌生的門口,
我掙扎著,我哭著。之後的事已經忘記了,畢竟凡事總有第一次。
對於幼稚園的回憶,基本上都是零碎得很,沒有連貫性可言。先從設施說起。步入校門後,左邊是校務處,入面就是校長室。
校務處,有一次因為外婆遲了來接我,於是便和幾位同路人一起呆著;一個、兩個,終於到我了,不禁唏噓回頭跟他們說聲再見。
至於校長室嘛,大概是k2那年,我們隨活動入了那禁地,原來還不甚恐怖,就只是在校長面前訪問校長有點怯場,幸好那不是我。
校務處對面的是讀書閣,還有那令人不寒而慄的電梯。這樣說是因為它長年受封閉,就只有一次親身看過由機電處人員開啟過它,卻始終沒有穿梭一二樓。
兩間課室之間有一排平行木,小時最喜歡的玩具之一;轉角位是一間廚房。正門望下去是女廁,旁邊的是男廁。
那時的廁所對我來說已經稱得上矮小,然而那個廁所卻是十分的大。再在旁是一個大大的壁報板,那時甚麼聖聯甚麼生日都會在板前拍照的說。
還有那個在後門附近的膠攀架,就是說那些正方形的膠玩具吧,好像是較後期才由一樓搬到地下的。
到達一樓,看到的是一架架像交通安全城的迷你車,那時說是一種獎勵,所以很少接觸到。說到交通安全城,記得那次先是坐在木櫈上聽講座,
但內容都已經沒印象了。最記得的都是之後的賽車:兒時不知道甚麼叫速度感,就覺得這樣的飛馳快感很舒暢,猶如野馬般馳奔四野。
二樓的大堂還有一座鋼琴,換來的就是狹窄的通道。不過在二樓的記憶始終較少,記得都已經少之有少。
那些茶點來來去去都是一式一樣,所以我大多都歷歷在目。飲品嘛,就是果汁先生的橙汁,和我最喜愛的牛奶,
那些牛奶沒記錯的話該是用奶粉沖的,至於用意就不得而知了;食物,基本上都沒甚麼喜歡的,反而肚臍餅和蛋黃是記憶最深刻的,因為那時不可以食剩食物,
每次都只有硬上頭皮把苦苦的它們吞下,然後大啖大啖的喝牛奶(幸好牛奶總比橙汁多),勉強的捱過。
還記得那個女孩。當時我們三個臉帶天真的三人幫,都很希望和那個女孩做朋友;而已她並不是一個有著少女氣息的人──她就只是一個潑辣的女孩。
對於她,我的印象大概只有這麼的多:高傲、和不太願意和我們做朋友。雖然記憶已經很迷糊,但仍然對她的面容的輪廓記得十分的清淅,特別是那副動人的聲線……
她的名字中間是個紫字。如果可以,我又倒想重遇這位識於微時的陌路人,儘管可能就在身邊但我卻都不察覺罷了。
那年是幼稚園生的最後一年,還記得那年我們都需要輪流做值日生,但最記得的莫過於那窗枱邊的小烏龜,好像說是班主任用私己錢買回來的,
所以別的班都沒有,於是牠們就成了那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小傢伙。直到某天回校,那箱子不見了,小烏龜不在了,自此就再沒有飼養小動物了。
十年後,剩下的大概都只有回憶,唯有那剪刀,依然伴在我旁。它陪伴著我出生入死,剪盡人生百態,鏽漬,卻不減鋒芒,始終令我愛不釋手。
直到畢業那天,我們都拿著老師派發的記念冊,努力的在找其他人在冊上寫下最真誠的祝福。記得某人用大大的字型將自己的名字寫在冊上,笑了。
還有的是我們三個眾在一角,商討如何向女神開口留名,最後好像沒這回事了,又或是有但我已經忘記了吧,反正它早已長眠在床底的深淵。
就這樣,大家都各散東西了,回想起當日只留下名字卻沒聯絡方法,其實都頗天真的說,反正就只知道後來三俠之一從祖母的家搬了出荃灣,跟父母一起住,其他都沒聯絡了。
又是陽光普照的一天。還是幼稚園生,帶著純樸的稚氣的我,和祖父母來到這大大的嘉年華。甚麼來頭,有甚麼活動都已經忘記得一乾二靜。
就記得為了那杯小小的美祿,排了一條長長的人龍。就到我們的時候,我忍不住那澎湃的沖擊,和祖父去了不知多遠的流動廁所,
之後又跑跑跑,經過不知多少路,回到隊中。祖母身後的人說我們尖隊了,小時候無知的我被嚇怕了,只管打著他們的手,說走掉好了。
幸好前面的年輕人替我們出聲,事件才得以解決;那杯美祿,特別難忘。
來到畢業典禮。第一次踏足大會堂,原來後台是這麼的大。著上那130還是140的橙色風褸,扮演著不知甚麼角色,
享受著幼稚園生最後一次的表現,心裏跟自己說著:我長大了!就是這樣,一切都在美好中完結。那時沒想到分離,
沒想到太多,於是也沒記下太多。就記得校長在之後一兩年也走了,老師也有著些少變動。
輕描談寫地記述了對幼稚園的依戀,對年少的緬懷,再看著那所幼稚園……真的要拆了嗎?